2010-09-26

堯都-胡朏明的考證

[2010.09.26] 這是胡渭的考證,摘錄,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(我也無能分別對錯)。出自其禹貢錐指/卷二。這裡我先摒棄古文尚書之孔傳及孔疏,他們已被胡渭及閻若璩批得百無是處了~~



古書言唐堯所居者三。
一為帝都:
  • 《漢志》云:河東本唐堯所居。應劭曰:平陽、堯都,在平水之陽是也。
二為始封之國:
一在太原晉陽縣《漢志》云:故《詩》唐國,周成王滅唐,封弟叔虞,晉水所出是也;
一在中山唐縣,
《漢誌》云堯山在南,應劭曰故堯國,張晏曰堯為唐侯國於此是也。
鄭康成《詩譜》云:唐者,帝堯舊都,今曰太原晉陽。是堯始居此,後乃遷河東平陽。
皇甫謐《帝王世紀》云:堯始封於唐,今中山唐縣,後徒晉陽,及為天子,都平陽,此皆在冀州之域,故曰“惟彼陶唐,有此冀方”也。
濟陰定陶縣,《後漢》《郡國誌》亦云古唐堯所居,此則在兗州之域。
《水經注》:永安本彘縣,汾水自縣西歷唐城東。瓚注《漢書》云:堯所都,東去彘十里。按:永安今霍州,霍太山在其東。揚雄《冀州牧箴》雖有“嶽陽是都”語,然嶽陽所該者廣,平陽亦在太嶽之陽,恐不止永安,瓚說非是。
閻百詩《尚書古文疏證》曰:「《蔡傳》堯初為唐侯,後為天子,都陶,故曰陶唐。按堯為天子,實先都吾晉陽,後遷於平陽,從不聞有都陶之事,真屬臆語,即《書疏》、《左氏杜注》、《孔疏》亦不確。唯《漢書》臣瓚注:堯初居唐,後居陶,故曰陶唐。師古曰:瓚說非也。許慎《說文解字》雲:陶,丘再成也,在濟陰。《夏書》曰:東至陶丘,陶丘有堯城,堯嚐居之,後居於唐,故堯號陶唐氏。斯得其解矣。吾欲取以易《蔡傳》。」
渭按:《竹書》帝堯九十年,遊居於陶;一百年,帝陟於陶。瓚說本此。


結論:
1. 無從判別胡渭說法,只能依從:其遷徒自晉陽=>平陽=>中山唐縣 ? 濟陰定陶縣
上述的幾個地方,唐縣在河北,定陶在山東,而距平陽極遠,怪哉!!
2. 堯都平陽--應劭所謂的平水何在?即是汾河?汾河又稱晉河?




==地圖==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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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-09-25

姓名氏號

[2010.09.25] 關於這個主題,一直有難以入手之感,先輯先人言。維基文庫裡的本文,尚有小字體,竊疑為後人加注?故另行補於段後。



顧炎武《日知錄》曰:堯、舜、禹,皆名也。(胡渭《禹貢錐指/卷一》)此段之後論名號:

考之《尚書》,帝曰“格汝舜”、“格汝禹”,名其臣也。堯崩之後,舜與其臣言,則曰帝。禹崩之後,《五子之歌》則曰皇祖,《胤征》則曰先王,無言堯、舜、禹者,不敢名其君也。渭按:《周禮外史》:達書名於四方。鄭康成注雲:書名,《堯典》、《禹貢》之類。夫書名達於天下,常為人所稱道,而顧以君名著,何也?蓋記當時之言動,君不可與臣俱名,故名臣而稱其君曰帝。」(篇中稱名者,唯發端曰若稽古帝某。)
書名,則垂諸簡策,以詔來世,與敘述之文不同,故二典謨貢,不嫌以名著也。或曰:史遷雲,舜名重華,禹名文命。由此推之,則放勳亦名也。孟子再稱放勳,屈原三稱重華,堯、舜、禹豈有二名哉。曰放勳、重華、文命,皆號也,而亦可謂之名。閻百詩曰:名者,號也。言舜號曰重華,禹號曰文命雲爾。《孔疏》雲:人有號、諡之名。餘謂名曰重華、名曰文命,此生號之名也;孟子名之曰幽、厲,此死謐之名也,皆得謂之名。然則典貢之上,曷不係以號。曰上古淳樸,無嫌於名,故不必以號著也。商則稍有所嫌矣。湯,號也,亦曰成湯、武湯,與放勳、重華、文命同。其名曰履,《論語》雲“予小子履”是也。避名著號,故《書》有《湯征》、《湯誓》、《湯誥》。商人以十幹為號,自上甲微始。《魯語》展禽曰:上甲微能帥契者也,商人報焉。上甲者,十幹之號;微,其名也。湯號天乙,而更有美號,故以湯著。後王無他美號,則亦以十幹之號著而不名。故《書》有太甲、沃丁、仲丁、河亶甲、祖乙、盤庚。又有廟號,太甲為太宗,太戊為中宗,武丁為高宗,故《書》有《高宗肜日》、《高宗之訓》、《太甲》三篇,及身而作,史亦不追改也。」(《高宗》二篇,據《殷本紀》為其子祖庚時作,故稱廟號,序以為祖己訓高宗,誤也。)
周人以諱事神,死則製為謐以易其名,故《書》有《康王之誥》,以謐著焉。」(文侯之命,臣亦稱諡。據《左傳》,成王命魯公以伯禽,命唐叔以《唐誥》。伯禽、《唐誥》皆誥命、篇名也。文侯之命,初亦當類此。其以謐著者,蓋史所追改。)
孔子曰:虞、夏之文,不勝其質;殷、周之質,不勝其文。即《書》之所以名篇,亦可得其梗槩矣。


討論:
初讀,似乎謚/諡法乃自殷後漸完備?



「」

九州

[2010.09.25] 要標個地圖。由於禹貢乃是偽尚書,就司馬遷的禹本紀為之。
暫時此時以做出九州地圖為主。

【繪圖步驟】
1. 自冀州始。冀州-既載壺口-治-脩太原-至於岳陽-覃懷(?)致功-至於衡漳常衛既從-大陸(?)既為-鳥夷(?)皮服-夾右碣石-入於

2. 濟、河維沇州:九河既道,雷夏既澤,雍、沮會同,桑土既蠶,於是民得下丘居土。其土黑墳,草繇木條。田中下,賦貞,作十有三年乃同。其貢漆絲,其篚織文。浮於濟、漯,通於河。
3. 海岱維青州:堣夷既略,濰、淄其道。其土白墳,海濱廣潟,厥田斥鹵。田上下,賦中上。厥貢鹽絺,海物維錯,岱畎絲、枲、鉛、松、怪石,萊夷為牧,其篚酓絲。浮於汶,通於濟。

海岱及淮維徐州:淮、沂其治,蒙、羽其藝。大野既都,東原厎平。其土赤埴墳,草木漸包。其田上中,賦中中。貢維土五色,羽畎夏狄,嶧陽孤桐,泗濱浮磬,淮夷蠙珠臮魚,其篚玄纖縞。浮於淮、泗,通於河

淮海維揚州:彭蠡既都,陽鳥所居。三江既入,震澤致定。竹箭既布。其草惟夭,其木惟喬,其土塗泥。田下下,賦下上上雜。貢金三品,瑤、琨、竹箭,齒、革、羽、旄,島夷卉服,其篚織貝,其包橘、柚錫貢。均江海,通淮、泗。

荊及衡陽維荊州:江、漢朝宗於海。九江甚中,沱、涔已道,雲土、夢為治。其土塗泥。田下中,賦上下。貢羽、旄、齒、革,金三品,杶、榦、栝、柏,礪、砥、砮、丹,維箘簬、楛,三國致貢其名,包匭菁茅,其篚玄纁璣組,九江入賜大龜。浮于江、沱、涔、漢,逾於雒,至於南河。

荊河惟豫州:伊、雒、瀍、澗既入於河,滎播既都,道荷澤,被明都。其土壤,下土墳壚。田中上,賦雜上中。貢漆、絲、絺、紵,其篚纖絮,錫貢磬錯。浮於雒,達於河。
華陽黑水惟梁州:汶、嶓既蓺,沱、涔既道,蔡、蒙旅平,和夷厎績。其土青驪。田下上,賦下中三錯。貢璆、鐵、銀、鏤、砮、磬,熊、羆、狐、貍、織皮。西傾因桓是來,浮於潛,逾於沔,入於渭,亂於河。

黑水西河惟雍州:弱水既西,涇屬渭汭。漆、沮既從,灃水所同。荊、岐已旅,終南、敦物至於鳥鼠。原隰厎績,至於都野。三危既度,三苗大序。其土黃壤。田上上,賦中下。貢璆、琳、琅玕。浮于積石,至於龍門西河,會於渭汭。織皮昆侖、析支、渠搜,西戎即序。










「禹行自冀州始。冀州:既載壺口,治梁及岐。既脩太原,至於岳陽。覃懷致功,至於衡漳。其土白壤。賦上上錯,田中中,常、衛既從,大陸既為。鳥夷皮服。夾右碣石,入於海。」
《史記/夏本紀》

濟、河維沇州:九河既道,雷夏既澤,雍、沮會同,桑土既蠶,於是民得下丘居土。其土黑墳,草繇木條。田中下,賦貞,作十有三年乃同。其貢漆絲,其篚織文。浮於濟、漯,通於河。」《史記/夏本紀》

「海岱維青州:堣夷既略,濰、淄其道。其土白墳,海濱廣潟,厥田斥鹵。田上下,賦中上。厥貢鹽絺,海物維錯,岱畎絲、枲、鉛、松、怪石,萊夷為牧,其篚酓絲。浮於汶,通於濟。」《史記/夏本紀》

「海岱及淮維徐州:淮、沂其治,蒙、羽其藝。大野既都,東原厎平。其土赤埴墳,草木漸包。其田上中,賦中中。貢維土五色,羽畎夏狄,嶧陽孤桐,泗濱浮磬,淮夷蠙珠臮魚,其篚玄纖縞。浮於淮、泗,通於河。」《史記/夏本紀》

「淮海維揚州:彭蠡既都,陽鳥所居。三江既入,震澤致定。竹箭既布。其草惟夭,其木惟喬,其土塗泥。田下下,賦下上上雜。貢金三品,瑤、琨、竹箭,齒、革、羽、旄,島夷卉服,其篚織貝,其包橘、柚錫貢。均江海,通淮、泗。」《史記/夏本紀》

「荊及衡陽維荊州:江、漢朝宗於海。九江甚中,沱、涔已道,雲土、夢為治。其土塗泥。田下中,賦上下。貢羽、旄、齒、革,金三品,杶、榦、栝、柏,礪、砥、砮、丹,維箘簬、楛,三國致貢其名,包匭菁茅,其篚玄纁璣組,九江入賜大龜。浮于江、沱、涔、漢,逾於雒,至於南河。」《史記/夏本紀》


「荊河惟豫州:伊、雒、瀍、澗既入於河,滎播既都,道荷澤,被明都。其土壤,下土墳壚。田中上,賦雜上中。貢漆、絲、絺、紵,其篚纖絮,錫貢磬錯。浮於雒,達於河。」《史記/夏本紀》

「華陽黑水惟梁州:汶、嶓既蓺,沱、涔既道,蔡、蒙旅平,和夷厎績。其土青驪。田下上,賦下中三錯。貢璆、鐵、銀、鏤、砮、磬,熊、羆、狐、貍、織皮。西傾因桓是來,浮於潛,逾於沔,入於渭,亂於河。」《史記/夏本紀》


「黑水西河惟雍州:弱水既西,涇屬渭汭。漆、沮既從,灃水所同。荊、岐已旅,終南、敦物至於鳥鼠。原隰厎績,至於都野。三危既度,三苗大序。其土黃壤。田上上,賦中下。貢璆、琳、琅玕。浮于積石,至於龍門西河,會於渭汭。織皮昆侖、析支、渠搜,西戎即序。」《史記/夏本紀》



「道九山:汧及岐至於荊山,逾於河;壺口、雷首至於太嶽;砥柱、析城至於王屋;太行、常山至於碣石,入於;西傾、硃圉、鳥鼠至於太華;熊耳、外方、桐柏至於負尾;道嶓塚,至於荊山;內方至於大別;汶山之陽至衡山,過九江,至於敷淺原。」《史記/夏本紀》

「道九川:弱水至於合黎,餘波入於流沙。道黑水,至於三危,入於南海。道積石,至於龍門,南至華陰,東至砥柱,又東至於盟津,東過雒汭,至於大邳,北過降水,至於大陸,北播為九河,同為逆河,入於海。嶓塚道瀁,東流為漢,又東為蒼浪之水,過三澨,入於大別,南入于江,東匯澤為彭蠡,東為北江,入於海。汶山,東別為,又東至於,過九江,至於東陵,東迤北會於匯,東為中江,入于。道沇水,東為濟,入於河,泆為滎,東出陶丘北,又東至於荷,又東北會於汶,又東北入於海。道淮自桐柏,東會於泗、沂,東入於海。道渭自鳥鼠同穴,東會於灃,又東北至於涇,東過漆、沮,入於河。道雒自熊耳,東北會於澗、瀍,又東會于伊,東北入於河。」《史記/夏本紀》



「東漸於海,西被於流沙,朔、南暨:聲教訖于四海。於是帝錫禹玄圭,以告成功於天下。天下於是太平治。」《史記/夏本紀》







《穆天子傳》:壬戍天子至雷首,犬戍觴天子雷首之阿,乃獻良馬四六
《史記/殷本紀》引《湯誥》:「古禹、皋陶久勞于外,其有功乎民,民乃有安。東為江,北為濟,西為河,南為淮,四瀆已修,萬民乃有居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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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官-00-人,源流

[2010.09.25] 開始回鍋,從天官書開始。大致上應該是幾個部份:源流-人體系-由《史記/天官書》、《漢書/天文志》、《淮南子/天文訓》,約略整理【天官】之內容及相關事項。


筆記:
「昔在顓頊,命南正重以司天,北正黎以司地。」《史記/太史公自序》
「唐虞之際,紹重黎之後,使復典之」《史記/太史公自序》
「至於夏商,故重黎氏世序天地。其在周,程伯休甫其後也。」《史記/太史公自序》
「太史公學天官於唐都,受易於楊何,習道論於黃子。」《史記/太史公自序》

太史公曰:自初生民以來,世主曷嘗不歷日月星辰?及至五家,三代,紹而明之,內冠帶,外夷狄,分中國為十有二州,仰則觀象於天,俯則法類於地。天則有日月,地則有陰陽。天有五星,地有五行。天則有列宿,地則有州域。三光者,陰陽之精,氣本在地,而聖人統理之。
」《史記/天官書》

「幽,厲以往,尚矣。所見天變,皆國殊窟穴,家占物怪,以合時應,其文圖籍,禨祥不法。是以孔子論六經,紀異而說不書。至天道命,不傳;傳其人,不待告;告非其人,雖言不著。」

昔之傳天數者:高辛之前,重,黎;於唐虞,羲,和;有夏,昆吾;殷商,巫咸;周室,史佚,萇弘;於宋,子韋;鄭則禆灶;在齊,甘公;楚,唐昧;趙,尹皋;魏,石申。

夫天運,三十歲一小變,百年中變,五百載大變;三大變一紀,三紀而大備:此其大數也。為國者必貴三五。上下各千歲,然後天人之際續備。」
太史公推古天變,未有可考於今者。蓋略以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間,日蝕三十六,彗星三見,宋襄公時星隕如雨。天子微,諸侯力政,五伯代興,更為主命。自是之後,眾暴寡,大并小。秦,楚,吳,越,夷狄也,為彊伯。田氏篡齊,三家分晉,並為戰國。爭於攻取,兵革更起,城邑數屠,因以饑饉疾疫焦苦,臣主共憂患,其察禨祥,候星氣尤急。」


近世十二諸侯七國相王,言從衡者繼踵,而皋,唐,甘,石因時務論其書傳,故其占驗,凌雜米鹽。二十八舍,主十二州,斗秉兼之,所從來久矣。秦之疆也,候在太白,占於狼弧。吳楚之疆,候在熒惑,占於鳥衡。燕齊之疆,候在辰星,占於虛危。宋鄭之疆,候在歲星,占於房心。晉之疆,亦候在辰星,占於參罰。」


「及秦并吞三晉,燕,代,自河,山以南者中國。中國於四海內,則在東南,為陽;陽則日,歲星,熒惑,填星;占於街南,畢主之。其西北則胡,貉,月氏諸衣旃裘引弓之民,為陰;陰則月,太白,辰星;占於街北,昴主之。故中國山川東北流,其維,首在隴,蜀,尾沒於勃,碣。是以秦,晉好用兵,復占太白,太白主中國;而胡,貉數侵掠,獨占辰星,辰星出入躁疾,常主夷狄。其大經也。此更為客主人。熒惑為孛,外則理兵,內則理政。故曰雖有明天子,必視熒惑所在。諸侯更彊,時菑異記,無可錄者。」


秦始皇之時,十五年彗星四見,久者八十日,長或竟天。其後秦遂以兵滅六王,并中國,外攘四夷,死人如亂麻。因以張楚并起,三十年之間,兵相駘藉。不可勝數。自蚩尤以來,未嘗若斯也。」


「項羽救鉅鹿,枉矢西流,山東遂合從諸侯,西坑秦人,誅屠咸陽。」


漢之興,五星聚於東井。平城之圍,月暈參,畢七重。諸呂作亂,日蝕,晝晦。吳楚七國叛逆,彗星數丈,天狗過梁野;及兵起,遂伏屍流血其下。元光,元狩,蚩尤之旗再見,長則半天。其後京師,師四出,誅夷狄者數十年,而伐胡尤甚。越之亡,熒惑守斗;朝鮮之拔,星茀於河戒;兵征大宛,星茀招搖:此其犖犖大者。若至委曲小變,不可勝道。由是觀之,未有不先形見而應隨之者也。」


「夫自漢之為天數者,星則唐都,氣則王朔,占歲則魏鮮。故甘,石歷五星法,唯獨熒惑有反逆行;逆行所守,及他星逆行,日月薄蝕,皆以為占。」


余觀史記,考行事,百年之中,五星無出而不反逆行,反逆行,嘗盛大而變色;日月薄蝕,行南北有時;此其大度也。故紫宮,房心,權衡,咸池,虛危列宿部星,此天之五官坐位也,為經,不移徙,大小有差,闊狹有常。水,火,金,木,填星,此五星者,天之五佐,為經緯,見伏有時,所過行贏縮有度。日變修德,月變省刑,星變結和。凡天變,過度乃占。國君彊大,有德者昌;弱小,飾詐者亡。大上修德,其次修政,其次修救,其次修禳,正下無之。」


夫常星之變希見,而三光之占亟用。日月暈適,雲風,此天之客氣,其發見亦有大運。然其與政事俯仰,最近大人之符。此五者,天之感動。為天數者,必通三五。終始古今,深觀時變,察其精粗,則天官備矣。  蒼帝行德,天門為之開。赤帝行德,天牢為之空。黃帝行德,天矢為之起。風從西北來,必以庚,辛。一秋中五至,大赦;三至,小赦。白帝行德,以正月二十日,二十一日,月暈圍,常大赦載,謂有太陽也。  一曰:白帝行德,畢,昴為之圍。圍三暮,德乃成;不三暮,及圍不合,德不成。二曰:以辰圍,不出其旬。  黑帝行德,天關為之動。天行德,天子更立年;不德,風雨破石。三能,三衡者,天廷也。客星出天廷,有奇令。」

討論:
1. 《史記/天官書》的內容,此書一開始便從中宮開始說星行運度之休咎徵祥,直到「太史公曰」,這全書的一大半,殆為太史記天官事之總整理。但在本書,在「太史公曰」之後,又略述了古天官的傳承或源流。這些天官事之順序大致上由記錄【斗垣】及其眾星開始,後及於四方(四宮)及二十八宿之纏度、三光五星等,並記錄事徵休咎。這佔了88%篇幅的內容,我極不懂,待加強了。古人對【史/太史/國史/家史】的訓練,單只觀星一項就頂難的。

2. 後段則是敍及各個時代裡的星氣之學的驗徵及重要性。



文獻:

《史記/天官書》
《史記/太史公自序》
《漢書/天文志》
《淮南子/天文訓》


《》『』「」【】

2010-09-24

《甘石星經》

[2010.09.24] 維基的說法與北宋晁公武的說法相抵牾。而相關的討論在《維基百科/石申》的條目裡有更多的闡發。



北宋 晁公武《郡齋讀書誌/卷十三/天文類》:
  • 「《甘石星經》一卷。右漢甘公、石申撰。以日月、五星、三垣、二十八宿恒星圖象次舍,有占訣以候休咎。」


維基百科/《甘石星經》》說法:
  • 其中齊國的天文學家甘德著有《天文星占》八卷,魏國的天文學家石申著有《天文》八卷,後人將這兩部著作合為一部,取名為《甘石星經》,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學著作;原著已散佚,現只能在同期之相關史籍中零碎抄錄,如《開元占經》中。」


《維基百科/石申》裡關於《甘石星經》的說法:
  • 「西漢以後《天文》被尊為《石氏星經》。《石氏星經》原著已失傳,《史記·天官書》、《漢書·天文志》中引有《石氏星經》有關五星運動、交食、恆星等方面的一些片斷,並且在唐代天文學家瞿曇悉達編撰的《大唐開元占經》[3]中有大量節錄。」
  • 石申與甘德的成就在戰國秦漢時影響很大,逐漸形成並列的兩大學派,石氏學派和甘氏學派。
  • 「三國時吳太史令陳卓,總合石氏、甘氏和巫咸三家星圖,整理出了一份標準的恆星表,並繪製了一套標準星圖,並以各種形式流傳下來,其中以敦煌莫高窟發現的檔號為P2512的一卷唐初寫本中的三家星經最為著名。陳卓整合三家星官之後,出現了綜合三家星宮的占星著作,其中有一部重要著作稱為《星經》,又稱為《通佔大象歷星經》,曾收入《道藏》,在宋代稱《甘石星經》。」



討論:
1. 關於史記、漢書、晉書裡對石氏或是甘氏的說法,實在沒有注意到 (上列只有漢書有引用字句),不是很清楚維基撰寫人的實際看法,又如何知道其實引自甘、石之書?
2. 關於當時的甘、石星學學派,出處?
3. 【恒星】一辭是何時出現?若為《開元占經》,晁公武竟然沒有這一本?




郡齋讀書誌/卷十三

[2010.09.24] 原本是查《甘石星經》的始末,結果查到北宋 晁公武《齋讀書誌/卷十三,其中提到宋朝太平興國中( 976年—984年)的一件殺戮。這引發我想記錄自秦火以來的各種滅跡事。

又,這裡提到的甘公、石申為漢人,這與維基百科相抵牾,需再確認。



天文類
△《司天考占星通玄寶鏡》一卷
右題曰巫咸氏。皇朝太平興國中,詔天下知星者詣京師,未幾,至者百許人,坐私習天文,或誅,或配隸海島,由是星曆之學殆絕。故予所藏書中亦無幾,姑裒數種以備數雲。
△《甘石星經》一卷
右漢甘公、石申撰。以日月、五星、三垣、二十八宿恒星圖象次舍,有占訣以候休咎。
△《景乾象新書》三卷
右《崇文目》有三十卷。置之天文類。
△《步天歌》一卷
右未祥撰人。二十八舍歌也。《三垣頌》、《五星淩犯賦》附於後。或雲唐王希明撰,自號丹元子。
△《列宿圖》一卷,《天象分野圖》一卷
右未祥撰人。

星歷類
△《合元萬分歷》一卷
右唐曹氏撰,未知其名。歷元起唐高宗顯慶五年庚申,蓋民間所行小歷也。本《天竺歷》為法,李獻臣雲。
△《歷法》一卷
右未詳撰人,歷草也。
△《刻漏圖》一卷
右皇朝燕肅撰。肅有巧思,上《蓮花漏法》。嘗知潼川,有石刻存焉。洛陽宋君者增損肅之法,為此圖。
△《百中經》三卷
右自紹興二十一年以上百二十年歷日節文也。
△《集聖歷》四卷
右皇朝楊可集。可為司天冬官正,輯古今陰陽書,橐為四時,以涓擇日辰雲。








睡虎地秦簡

[2010.09.24] 似乎都會有不同的物事在查找的過程裡變得似乎都得收集起來?
這是因為這頁維基的解釋有量取了簡的長度。這在閻若璩的考據裡有提到,先存以證。


閻若璩

直裾素紗襌衣

[2010.09.24] 查看馬王堆資料,一件名稱引起興趣:【直裾素紗襌衣】,現存在湖南省博物館

據維基的描述其形制:「
襌衣長128厘米、通袖長190厘米,重僅49克其衣領相交,右衽,垂直而下,緣邊為絨圈錦。」我對這個描述感到有些好奇:好輕!及垂直而下何義?這些襌衣裡外應要怎麼搭配穿著?






【襌衣】ㄉㄢ |,單層的衣
服,為僅次於朝服的盛服。漢書˙卷四十五˙江充傳:「充衣紗縠襌衣,曲裾後垂交輸。」

【縠】ㄏㄨˊ,縐紗。文選˙宋玉˙神女賦:「動霧縠以徐步兮,拂墀聲之珊珊。」

【彝】

[2010.09.23] 原是要查【彝族】,才發現這個字有趣,而且維基上的一個說法有點匪夷所思,故查此字。然而我又是挖了個大海往下跳了:相關的字辭【彝】-【綦/綥】-【弁】....
[2012.10.08] 所謂匪夷所思是《維基百科/彝器》上稱甲骨文、金文的彝字之形作「用於祭祀的雙手被反綁的人」。這個待確認。不過顯然段玉裁並不這樣看。



下列引自 《漢典/康熙字典》  所引的古文獻(異體字部份略過)。
  1. 《說文》宗廟常器也。从糸。糸,綦也。升,持米器,中實也。彑聲。
  2. 《左傳·襄十九年》取其所得,以作彝器。《註》謂鍾鼎爲宗廟之常器。
  3. 《廣韻》酒尊也。
  4. 《爾雅·釋器》彝卣罍,器也。《註》皆盛酒尊,彝其總名。
  5. 《周禮·春官·小宗伯之職》辨六彝之名物,以待祼將。《註》六彝,雞彝,鳥彝,黃彝,虎彝,蜼彝,斝彝。
  6. 《廣韻》法也。《周禮·春官》司尊彝。《註》彝,灋也。言爲尊之灋也。
  7. 《爾雅·釋詁》常也。
  8. 《書·洪範》彝倫攸敘。
  9. 《詩·大雅》民之秉彝。


以下著錄自 《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》 (2010年)
【彝】爾雅˙釋器:「彝、卣、罍,器也。」郭璞˙注:「皆盛酒尊,彝其總名。」
【蜼彝】ㄌㄟˇ |ˊ一種彝器。刻飾有蜼形的器具,古代多用於祭祀。周禮˙春官˙司尊彝:「凡四時之間祀,追享朝享,祼用虎彝、蜼彝,皆有舟。」
【斝彝】ㄐ|ㄚˇ |ˊ一種古代的彝器。周禮六彝之一,宗廟常用的祭器,彝上刻畫有禾稼圖飾。
【宗彝】宗廟用來祭祀的彝器。周禮˙秋官˙司約:「凡大約劑書於宗彝,小約劑書於丹圖。」唐˙韓愈˙省試學生代齋郎議:「宗廟社稷之事雖小,不可以不專,敬之至也,古之道也。今若以學生兼其事,及其歲時日月,然後授其宗彝罍洗,其周旋必不合度。」

==討論==
1. 彝是一類器具,特別是宗廟常用的祭祀之器。基本上有六類,小宗伯必須能清楚辨其名物,以備祼將之用。
2. 若從郭璞注爾雅來看,這一類的器具到了晉代,就逕呼為「盛酒尊」,那麼【尊】又是和【彝】有什麼差別?
3. 查清楚宗廟-祭祀-祼將的意義。
















《》『』「」【】◎●○■□

讀何新《端午考》筆記提問

[2010.09.23] 雖然主要是考證端午的由來,但是其所涉及的剛好是在漢以前的資料為主,正好可以補充一些資料。
原文應該不能在此引用吧...,我想針對的是數術的這個主題,不過提問則不在此限。
[2011.03.20] 才念到所謂端午之說,端午可指任一月之5日(文獻?)。又,補一條【貴州苗族龍舟節】(維基條目)。



原文:


筆記:(再補)


《》『』「」【】

2010-09-19

樂,聽姚仁祿演講,有點啟發

[2010.09.19] 這是姚仁祿在youtube上的演講記錄,其中<下篇>有一段是關於digital與analogue的論述。
這刺激了我的想法,今日科學家們讓digital成為生活元素的努力,應頗同於古代樂師們使身邊物質變為音、樂的努力,由物質/作用(如碰撞、敲擊、摩擦)/規律化==>因而產生樂音。
這似乎為我解答了,古人為何看禮樂為類似,律曆為何會由茫茫萬物中,顯神丕教。

列出(工作):
2. 樂音的那段(下列摘要第8點,影片下11:00之後[實際開始*11:40],如何使digital與analog的協和)
3. 再思考,由物質而心靈,此心靈指人們如何由環境中,"感受"、"感知"到和諧/韻律/道。




影片:



摘要:
1. 電影是數位的(digital),而雖是電影裡的情節,戰爭亦是數位的。
2. 生活是數位的。
3. Ge Wang的例子(in Fora.tv):Ge Wang: Making Music Should Be Fun for All,他似乎在追求一種新的音樂型態,藉由iphone的器械來達到,及拓展,各種的型式樂音之可能性。數位已不止是融入生活,己可以引發各種可以讓我們想像的東西。
4. digital earth 正在成型。since 1998 by Al Gore。
5. 任何問題都無法原來提問的腦袋去解決 (No problem can be solved from the same level of consciousness that created it. --)==>思考






6. 數位世界的新發展關鍵不是數位技術,是照見數位世界(準確定義問題)的能力。
7. 思考#1 Energy:Bill Gates:Innovating to zero,排碳必降至零。
8. 思考#2 Technology:把數位的裝置與analog的裝置融成一體。人機之間最後會達到一種平衡。工具增加了十億倍的效能,但是我們沒有這樣做。實例:Singularity University 不同傳統的方式,在國家制度下的傳統教育應該在二十世紀前就結束。台灣沒有平價住宅。土地政策使然
9. 思考#3 Dsign (19:49):hartmut esslinger:任何一個機構要改變要從設計開始。設計,是重新去定義一件事情,設法把現況與我們的目標拉近。每個人都應該是個designer。

2010-09-18

《范子計然》

[2010.09.18] 原來計然也是個「少而明,學陰陽,見微而知著」(維基文庫的計然傳裡不知是誰擬的?)。而我所讀過的是《計然萬物錄》吧。

《范子計然》(維基文庫)

《潛夫論》之卜列、巫列、相列

[2010.09.18] 先以收集文獻。

維基文庫卷六 卜列、巫列、相列卷七:夢列、釋難

2010-09-17

禮樂--讀反三俗不如興禮樂正衣冠

反三俗不如興禮樂正衣冠,是一篇讀了沒有多大共鳴的文章。會去讀這個部落格是因為他登錄了一篇講堯舜時代的生活。唯一刺激到我有所行為的是節錄了文中引用的一句話,單看此話應與原作有著同樣的想法吧...

《論語•子路》:「子曰:...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,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...」
我被刺激到的是:論語的這個段落是在講什麼
原來這段還滿有名的,如:「必也正名乎」、「名不正,則言不順」。而篇旨在講孔子的施政程序。而究其精神實乃「君子於其言,無所苟而已矣」,並由此而衍發其施政程序。


原文:
子路曰:「衛君待子而為政,子將奚先?」子曰:「必也正名乎!」子路曰:「有是哉?子之迂也!奚其正?」子曰:「野哉,由也!君子於其所不知,蓋闕如也。名不正,則言不順;言不順,則事不成;事不成,則禮樂不興;禮樂不興,則刑罰不中;刑罰不中,則民無所措手足。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,言之必可行也。君子於其言,無所苟而已矣。」


討論:

1. 為何禮樂經常一起出現?而從史記到漢書皆是類似的項目:禮樂、律曆、德刑(至今我還是不懂德字之解)....
2. 上述的說法類似於史記裡某處之引用。查:...[古人好利害,沒有目前的電腦搜尋功能,完全靠雙眼及清楚的大腦來從事現代人覺得不可能的任務...讀閰若璩有感(2010.09.16)]
3. 也許算是題外話:「君子於其所不知,蓋闕如也。」這個闕如何解?
4. 又似乎由子路與孔子的對話中,「君子」與「民」是個階級相對的稱呼?有君子為政,民方能有所措手足。又:對民而言,「有所措手足」的意義及重要性?
5. 又一題外問題:「野哉,由也!」這種評斷性的形容詞似乎不少?在後二段便評樊須「小人哉,樊須也!」。

2010-09-11

太史公自序8: 史記篇目之列傳

[2010.09.11]
[last update: 2012.02.17] 原本著錄,這次概以段落區分,並標示重要應整理之篇目(粗體)。注意文中繁簡過度轉換者未詳校。



末世爭利,維彼奔義;讓國餓死,天下稱之。作伯夷列傳第一。
晏子儉矣,夷吾則奢;齊桓以霸,景公以治。作管晏列傳第二。
李耳無為自化,清淨自正;韓非揣事情,循埶理。作老子韓非列傳第三。
自古王者而有司馬法,穰苴能申明之。作司馬穰苴列傳第四。
非信廉仁勇不能傳兵論劍,與道同符,內可以治身,外可以應變,君子比德焉。作孫子吳起列傳第五。
維建遇讒,爰及子奢,尚既匡父,伍員奔吳。作伍子胥列傳第六。
孔氏述文,弟子興業,咸為師傅,崇仁厲義。作仲尼弟子列傳第七。
鞅去衛適秦,能明其術,彊霸孝公,後世遵其法。作商君列傳第八。
天下患衡秦毋饜,而蘇子能存諸侯,約從以抑貪彊。作蘇秦列傳第九。
六國既從親,而張儀能明其說,復散解諸侯。作張儀列傳第十。
秦所以東攘雄諸侯,樗裏、甘茂之策。作樗裏甘茂列傳第十一。
苞河山,圍大,使諸侯斂手而事秦者,魏厓之功。作穰侯列傳第十二。
南拔鄢郢,北摧長平,遂圍邯鄲,武安為率;破荊滅趙,王翦之計。作白起王翦列傳第十三。
獵儒墨之遺文,明禮義之統紀,絕惠王利端,列往世興衰。作孟子荀卿列傳第十四。
好客喜士,士歸於薛,為齊扞楚魏。作孟嘗君列傳第十五。
爭馮亭以權,如楚以救邯鄲之圍,使其君復稱於諸侯。作平原君虞卿列傳第十六。
能以富貴下貧賤,賢能詘於不肖,唯信陵君為能行之。作魏公子列傳第十七。
以身徇君,遂脫彊秦,使馳說之士南鄉走楚者,黃歇之義。作春申君列傳第十八。
能忍卼於魏齊,而信威於彊秦,推賢讓位,二子有之。作范睢蔡澤列傳第十九。
率行其謀,連五國兵,為弱燕報彊齊之讎,雪其先君之恥。作樂毅列傳第二十。
能信意彊秦,而屈體廉子,用徇其君,俱重於諸侯。作廉頗藺相如列傳第二十一。
湣王既失臨淄而奔莒,唯田單用即墨破走騎劫,遂存齊社稷。作田單列傳第二十二。
能設詭說解患於圍城,輕爵祿,樂肆志。作魯仲連鄒陽列傳第二十三。
作辭以諷諫,連類以爭義,離騷有之。作屈原賈生列傳第二十四。(連類一詞很有意思,但不是我想追項目。)
結子楚親,使諸侯之士斐然爭入事秦。作呂不韋列傳第二十五。
曹子匕首,魯獲其田,齊明其信;豫讓義不為二心。作刺客列傳第二十六。
能明其畫,因時推秦,遂得意於海內,斯為謀首。作李斯列傳第二十七。
為秦開地益眾,北靡匈奴,據河為塞,因山為固,建榆中。作蒙恬列傳第二十八。
填趙塞常山以廣河內,弱楚權,明漢王之信於天下。作張耳陳餘列傳第二十九。
收西河、上黨之兵,從至彭城;越之侵掠梁地以苦項羽。作魏豹彭越列傳第三十。
以淮南叛楚歸漢,漢用得大司馬殷,卒破子羽於垓下。作黥布列傳第三十一。
楚人迫我京索,而信拔魏趙,定燕齊,使漢三分天下有其二,以滅項籍。作淮陰侯列傳第三十二。
楚漢相距鞏洛,而韓信為填潁川,盧綰絕籍糧餉。作韓信盧綰列傳第三十三。
諸侯畔項王,唯齊連子羽城陽,漢得以間遂入彭城。作田儋列傳第三十四。
攻城野戰,獲功歸報,噲、商有力焉,非獨鞭策,又與之脫難。作樊酈列傳第三十五。
漢既初定,文理未明,蒼為主計,整齊度量,序律曆。作張丞相列傳第三十六。
結言通使,約懷諸侯;諸侯咸親,歸漢為籓輔。作酈生陸賈列傳第三十七。
欲詳知秦楚之事,維周緤常從高祖,平定諸侯。作傅靳蒯成列傳第三十八。
徙彊族,都關中,和約匈奴;明朝廷禮,次宗廟儀法。作劉敬叔孫通列傳第三十九。
能摧剛作柔,卒為列臣;欒公不劫於埶而倍死。作季布欒布列傳第四十。
敢犯顏色以達主義,不顧其身,為國家樹長畫。作袁盎朝錯列傳第四十一
守法不失大理,言古賢人,增主之明。作張釋之馮唐列傳第四十二。
敦厚慈孝,訥於言,敏於行,務在鞠躬,君子長者。作萬石張叔列傳第四十三。
守節切直,義足以言廉,行足以厲賢,任重權不可以非理撓。作田叔列傳第四十四。
扁鵲言醫,為方者宗,守數精明;後世序,弗能易也,而倉公可謂近之矣。作扁鵲倉公列傳第四十五
維仲之省,厥濞王吳,遭漢初定,以填撫江淮之間。作吳王濞列傳第四十六。
吳楚為亂,宗屬唯嬰賢而喜士,士鄉之,率師抗山東滎陽。作魏其武安列傳第四十七。
智足以應近世之變,寬足用得人。作韓長孺列傳第四十八。
勇於當敵,仁愛士卒,號令不煩,師徒鄉之。作李將軍列傳第四十九。
自三代以來,匈奴常為中國患害;欲知彊弱之時,設備征討,作匈奴列傳第五十(此或可一窺二千年前如何看待外族與其歷史。)
直曲塞,廣河南,破祁連,通西國,靡北胡。作衛將軍驃騎列傳第五十一。
大臣宗室以侈靡相高,唯弘用節衣食為百吏先。作平津侯列傳第五十二。
漢既平中國,而佗能集楊越以保南籓,納貢職。作南越列傳第五十三
吳之叛逆,甌人斬濞,葆守封禺為臣。作東越列傳第五十四
燕丹散亂遼間,滿收其亡民,厥聚海東,以集真籓,葆塞為外臣。作朝鮮列傳第五十五
唐蒙使略通夜郎,而邛笮之君請為內臣受吏。作西南夷列傳第五十六
子虛之事,大人賦說,靡麗多誇,然其指風諫,歸於無為。作司馬相如列傳第五十七。
黥布叛逆,子長國之,以填江淮之南,安剽楚庶民。作淮南衡山列傳第五十八。
奉法循理之吏,不伐功矜能,百姓無稱,亦無過行。作循吏列傳第五十九。
正衣冠立於朝廷,而群臣莫敢言浮說,長孺矜焉;好薦人,稱長者,壯有溉。作汲鄭列傳第六十。
自孔子卒,京師莫崇庠序,唯建元元狩之間,文辭粲如也。作儒林列傳第六十一
民倍本多巧,奸軌弄法,善人不能化,唯一切嚴削為能齊之。作酷吏列傳第六十二。(原來司馬遷是客觀看待「酷吏」的。)
漢既通使大夏,而西極遠蠻,引領內鄉,欲觀中國。作大宛列傳第六十三。
救人於戹,振人不贍,仁者有乎;不既信,不倍言,義者有取焉。作遊俠列傳第六十四。
夫事人君能說主耳目,和主顏色,而獲親近,非獨色愛,能亦各有所長。作佞幸列傳第六十五。
不流世俗,不爭埶利,上下無所凝滯,人莫之害,以道之用。作滑稽列傳第六十六。
齊、楚、秦、趙為日者,各有俗所用。欲循觀其大旨,作日者列傳第六十七
三王不同龜,四夷各異卜,然各以決吉凶。略闚其要,作龜策列傳第六十八
布衣匹夫之人,不害於政,不妨百姓,取與以時而息財富,智者有采焉。作貨殖列傳第六十九。

我漢繼五帝末流,接三代業。周道廢,秦撥去古文焚滅詩書,故明堂石室金匱玉版圖籍散亂。於是漢興,蕭何次律令,韓信申軍法,張蒼為章程,叔孫通定禮儀,則文學彬彬稍進,詩書往往間出矣。自曹參薦蓋公言黃老,而賈生、晁錯明申、商,公孫弘以儒顯百年之間,天下遺文古事靡不畢集太史公。太史公仍父子相續纂其職。曰:「於戲!余先人嘗掌斯事,顯於唐虞,至於周,復典之,故司馬氏世主天官。至於余乎,欽念哉!欽念哉!」罔羅天下放失舊聞,王跡所興,原始察終,見盛觀衰,論考之行事,略推三代,錄秦漢,上記軒轅,下至於茲,著十二本紀,既科條之矣。並時異世,年差不明,作十表。禮樂損益,律曆改易,兵權山川鬼神,天人之際,承敝通變,作八書。二十八宿環北辰,三十輻共一轂,運行無窮,輔拂股肱之臣配焉,忠信行道,以奉主上,作三十世家。扶義俶儻,不令己失時,立功名於天下,作七十列傳。凡百三十篇,五十二萬六千五百字,為太史公書。序略,以拾遺補蓺,成一家之言,厥協六經異傳,整齊百家雜語,藏之名山,副在京師,俟後世聖人君子。第七十。






《》『』「」【】

太史公自序7: 世家之目

[2010.09.11] 錄而未理。
[2010.10.02] 應有一些該讀的:


《太史公自序》
太伯避曆,江蠻是適;文武攸興,古公王跡。闔廬弑僚,賓服荊楚;夫差克齊,子胥鴟夷;信嚭親越,吳國既滅。嘉伯之讓,作吳世家第一。
申、呂肖矣,尚父側微,卒歸西伯,文武是師;功冠群公,繆權於幽;番番黃發,爰饗營丘。不背柯盟,桓公以昌,九合諸侯,霸功顯彰。田闞爭寵,姜姓解亡。嘉父之謀,作齊太公世家第二。
依之違之,周公綏之;憤發文德,天下和之;輔翼成王,諸侯宗周。隱桓之際,是獨何哉?三桓爭彊,魯乃不昌。嘉旦金縢,作周公世家第三。
武王克紂,天下未協而崩。成王既幼,管蔡疑之,淮夷叛之,於是召公率德,安集王室,以寧東土。燕之禪,乃成禍亂。嘉甘棠之詩,作燕世家第四。
管蔡相武庚,將甯舊商;及旦攝政,二叔不饗;殺鮮放度,周公為盟;大任十子,周以宗彊。嘉仲悔過,作管蔡世家第五。
王後不絕,舜禹是說;維德休明,苗裔蒙烈。百世享祀,爰周陳杞,楚實滅之。齊田既起,舜何人哉?作陳杞世家第六。
收殷餘民,叔封始邑,申以商亂,酒材是告,及朔之生,衛頃不寧;南子惡蒯聵,子父易名。周德卑微,戰國既彊,衛以小弱,角獨後亡。喜彼康誥,作衛世家第七。
嗟箕子乎!嗟箕子乎!正言不用,乃反為奴。武庚既死,周封微子。襄公傷於泓,君子孰稱。景公謙德,熒惑退行。剔成暴虐,宋乃滅亡。喜微子問太師,作宋世家第八。
武王既崩,叔虞邑唐。君子譏名,卒滅武公。驪姬之愛,亂者五世;重耳不得意,乃能成霸。六卿專權,晉國以秏。嘉文公錫珪鬯,作晉世家第九。
重黎業之,吳回接之;殷之季世,粥子牒之。周用熊繹,熊渠是續。莊王之賢,乃複國陳;既赦鄭伯,班師華元。懷王客死,蘭咎屈原;好諛信讒,楚並於秦。嘉莊王之義,作楚世家第十。
少康之子,實賓南海,文身斷發,黿鱔與處,既守封禺,奉禹之祀。句踐困彼,乃用種、蠡。嘉句踐夷蠻能脩其德,滅彊吳以尊周室,作越王句踐世家第十一。
桓公之東,太史是庸。及侵周禾,王人是議。祭仲要盟,鄭久不昌。子產之仁,紹世稱賢。三晉侵伐,鄭納於韓。嘉厲公納惠王,作鄭世家第十二。
維驥騄耳,乃章造父。趙夙事獻,衰續厥緒。佐文尊王,卒為晉輔。襄子困辱,乃禽智伯。主父生縛,餓死探爵。王遷辟淫,良將是斥。嘉鞅討周亂,作趙世家第十三。
畢萬爵魏,蔔人知之。及絳戮幹,戎翟和之。文侯慕義,子夏師之。惠王自矜,齊秦攻之。既疑信陵,諸侯罷之。卒亡大樑,王假廝之。嘉武佐晉文申霸道,作魏世家第十四。
韓厥陰德,趙武攸興。紹絕立廢,晉人宗之。昭侯顯列,申子庸之。疑非不信,秦人襲之。嘉厥輔晉匡周天子之賦,作韓世家第十五。
完子避難,適齊為援,陰施五世,齊人歌之。成子得政,田和為侯。王建動心,乃遷於共。嘉威、宣能撥濁世而獨宗周,作田敬仲完世家第十六。
周室既衰,諸侯恣行。仲尼悼禮廢樂崩,追脩經術,以達王道,匡亂世反之於正,見其文辭,為天下制儀法,垂六之統紀於後世。作孔子世家第十七。
桀、紂失其道而湯、武作,周失其道而春秋作。秦失其政,而陳涉發跡,諸侯作難,風起雲蒸,卒亡秦族。天下之端,自涉發難。作陳涉世家第十八。
成皋之台,薄氏始基。詘意適代,厥崇諸竇。栗姬偩貴,王氏乃遂。陳後太驕,卒尊子夫。嘉夫德若斯,作外戚世家十九。
漢既譎謀,禽信於陳;越荊剽輕,乃封弟交為楚王,爰都彭城,以彊淮泗,為漢宗籓。戊溺於邪,禮複紹之。嘉游輔祖,作楚元王世家二十。
維祖師旅,劉賈是與;為布所襲,喪其荊、吳。營陵激呂,乃王琅邪;怵午信齊,往而不歸,遂西入關,遭立孝文,獲複王燕。天下未集,賈、澤以族,為漢籓輔。作荊燕世家第二十一。
天下已平,親屬既寡;悼惠先壯,實鎮東土。哀王擅興,發怒諸呂,駟鈞暴戾,京師弗許。厲之內淫,禍成主父。嘉肥股肱,作齊悼惠王世家第二十二。
楚人圍我滎陽,相守三年;蕭何填撫山西,推計踵兵,給糧食不絕,使百姓愛漢,不樂為楚。作蕭相國世家第二十三。
與信定魏,破趙拔齊,遂弱楚人。續何相國,不變不革,黎庶攸寧。嘉參不伐功矜能,作曹相國世家第二十四。
運籌帷幄之中,制勝於無形,子房計謀其事,無知名,無勇功,圖難於易,為大於細。作留侯世家第二十五。
六奇既用,諸侯賓從於漢;呂氏之事,平為本謀,終安宗廟,定社稷。作陳丞相世家第二十六。
諸呂為從,謀弱京師,而勃反經合於權;吳楚之兵,亞夫駐於昌邑,以戹齊趙,而出委以梁。作絳侯世家第二十七。
七國叛逆,蕃屏京師,唯梁為扞;偩愛矜功,幾獲於禍。嘉其能距吳楚,作梁孝王世家第二十八。
五宗既王,親屬洽和,諸侯大小為籓,爰得其宜,僭擬之事稍衰貶矣。作五宗世家第二十九。
三子之王,文辭可觀。作三王世家第三十。



《》『』「」【】

太史公自序6: 史記篇目之表、書

[2010.09.12] 太史公開宗明義地說明了,由於年紀不可考,概取「譜諜舊聞」略推。這不只反映了三代的史錄之闕如,亦有因世道衰微而缺的記錄。




原文:
維三代尚矣,年紀不可考,蓋取之譜牒舊聞,本於茲,於是略推,作三代世表第一。
幽厲之後,周室衰微,諸侯專政,春秋有所不紀;而譜牒經略五霸更盛衰,欲睹周世相先後之意,作十二諸侯年表第二。
春秋之後,陪臣秉政,彊國相王;以至於秦,卒並諸夏,滅封地,擅其號。作六國年表第三。
漢興已來,至於太初百年,諸侯廢立分削,譜紀不明,有司靡踵,彊弱之原云以世。作漢興已來諸侯年表第五。
維高祖元功,輔臣股肱,剖符而爵,澤流苗裔忘其昭穆,或殺身隕國。作高祖功臣侯者年表第六。

三代之禮,所損益各殊務,然要以近性情,通王道,故禮因人質為之節文,略協古今之變。作禮書第一。
樂者,所以移風易俗也。自雅頌聲興,則已好鄭衛之音,鄭衛之音所從來久矣。人情之所感,遠俗則懷。比樂書以述來古,作樂書第二。
非兵不彊,非德不昌,黃帝、湯、武以興,桀、紂、二世以崩,可不慎歟?司馬法所從來尚矣,太公、孫、吳、王子能紹而明之,切近世,極人變。作律書第三。
律居陰而治陽,曆居陽而治陰,律曆更相治,間不容翲忽。五家之文怫異,維太初之元論。作曆書第四。
星氣之書,多雜禨祥,不經;推其文,考其應,不殊比集論其行事,驗於軌度以次,作天官書第五。
受命而王,封禪之符罕用,用則萬靈罔不禋祀追本諸神名山大川禮,作封禪書第六。
維禹浚川,九州攸寧;爰及宣防,決瀆通溝。作河渠書第七。
維幣之行,以通農商;其極則玩巧,並兼茲殖,爭於機利,去本趨末。作平准書以觀事變,第八。



討論:
1.

太史公自序5: 史記篇目之本紀

[2010.09.11] 自這則以次,列出可能與本關者。本則列出對太史公序言的一些問題,待日後尋得解答。


原文:
維昔黃帝,法天則地四聖遵序,各成法度唐堯遜位,虞舜不台;厥美帝功,萬世載之。作五帝本紀第一。
維禹之功,九州攸同,光唐虞際,德流苗裔;夏桀淫驕,乃放鳴條。作夏本紀第二。
維契作商,爰及成湯;太甲居桐,德盛阿衡;武丁得說,乃稱高宗;帝辛湛湎,諸侯不享。作殷本紀第三。
維棄作稷,德盛西伯;武王牧野,實撫天下;幽厲昏亂,既喪酆鎬;陵遲至赧;洛邑不祀。作周本紀第四。
維秦之先,伯翳佐禹;穆公思義,悼豪之旅;以人為殉,詩歌黃鳥;昭襄業帝。作秦本紀第五。

秦失其道,豪桀並擾;項梁業之,子羽接之;殺慶救趙,諸侯立之;誅嬰背懷,天下非之。作項羽本紀第七。
子羽暴虐,漢行功德;憤發蜀漢,還定三秦;誅籍業帝,天下惟甯,改制易俗。作高祖本紀第八。
漢興五世,隆在建元,外攘夷狄,內脩法度,封禪,改正朔,易服色。作今上本紀第十二。




討論:
1. 五帝本紀:天地 vs. 兩儀;四聖 vs. 四時;"法"、"度"的真義。
2. 五帝本紀:「唐堯遜位,虞舜不台」,"不台"二字在呂太后本紀亦出現一次。因此,堯舜的關係?法度?
3. 夏桀放鳴條的方式?由此推之,應滙集四凶的下場,及為何他們會受到這樣的待遇,而非純是被殺這麼簡單。
4. 契作商、棄作稷分別是他們之所以為始祖,在其源流所代表的意義?
5. 武丁乃稱高宗,其廟號、帝號是否有特定的法制?同理,關於其氏族、職業、姓名、謚(=諡)諱法...昭穆...一般的稱呼?各個階層?封建?
6. 「陵遲至赧,洛邑不祀」?
7. 秦本紀裡「以人為殉」在讀秦本紀時沒注意到?
8. 項羽的「...諸侯立之......天下非之」所代表的當時天子之意義為何?
9. 「改制易俗」對方術的影響?這還涉及了秦皇的焚書(?史記裡是如此稱?)及後來的漢武的廣求古籍。



附:
詩經‧國風‧秦‧黃鳥
毛詩序:「《黃鳥》,哀三良也。國人刺穆公以人從死,而作是詩也。」
交交黃鳥,止于棘。誰從穆公?子車奄息。維此奄息,百夫之特。臨其穴,惴惴其慄。彼蒼者天,殲我良人!如可贖兮,人百其身。
交交黃鳥,止于桑。誰從穆公?子車仲行。維此仲行,百夫之防。臨其穴,惴惴其慄。彼蒼者天,殲我良人!如可贖兮,人百其身。
交交黃鳥,止于楚。誰從穆公?子車鍼虎。維此鍼虎,百夫之禦。臨其穴,惴惴其慄。彼蒼者天,殲我良人!如可贖兮,人百其身。



太史公自序4: 治史之理由

[2010.09.11] 這一段是太史公(司馬遷?)與壺遂的對話,藉以明其紬史之志。其何敢讓焉的氣魄直感人心。
以回答壺遂之問(史之重要性),並論述春秋之重要性,並藉以申述著史不單是譏刺,且有采善推德,且自謙為『述故事,整齊其世傳
後來因『述往事,思來者』
若不論太史公的心態,至少這裡他對歷傳的經典的評述。並以引全書之言。

原文:
太史公曰:「先人有言:『自周公卒五百歲而有孔子。孔子卒後至於今五百歲,有能紹明世,正易傳,繼春秋,本詩書禮樂之際?』意在斯乎!意在斯乎!
小子何敢讓焉。

上大夫壺遂曰:「昔孔子何為而作《春秋》哉?」

太史公曰:「余聞董生曰:『周道衰廢,孔子為魯司寇,諸侯害之,大夫壅之。孔子知言之不用,道之不行也,是非二百四十二年之中,以為天下儀表,貶天子,退諸侯,討大夫,以達王事而已矣。』子曰:『我欲載之空言,不如見之於行事之深切著明也。』夫《春秋》,上明三王之道,下辨人事之紀,別嫌疑,明是非,定猶豫,善善惡惡,賢賢賤不肖,存亡國,繼絕世,補敝起廢,王道之大者也。《易》著天地陰陽四時五行,故長於變;《禮》經紀人倫,故長於行;《書》記先王之事,故長於政;《詩》記山川谿穀禽獸草木牝牡雌雄,故長於風;《樂》樂所以立,故長於和;《春秋》辯是非,故長於治人。是故《禮》以節人,《樂》以發和,《書》以道事,《詩》以達意,《易》以道化,《春秋》以道義。撥亂世反之正,莫近於《春秋》。《春秋》文成數萬,其指數千。萬物之散聚皆在《春秋》。《春秋》之中,弑君三十六,亡國五十二,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勝數。察其所以,皆失其本已。故《易》曰『失之豪釐,差以千里』。故曰『臣弑君,子弑父,非一旦一夕之故也,其漸久矣』。故有國者不可以不知《春秋》,前有讒而弗見,後有賊而不知。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,守經事而不知其宜,遭變事而不知其權。為人君父而不通於春秋之義者,必蒙首惡之名。為人臣子而不通於《春秋》之義者,必陷篡弑之誅,死罪之名。其實皆以為善,為之不知其義,被之空言而不敢辭。夫不通禮義之旨,至於君不君,臣不臣,父不父,子不子。夫君不君則犯,臣不臣則誅,父不父則無道,子不子則不孝。此四行者,天下之大過也。以天下之大過予之,則受而弗敢辭。故《春秋》者,禮義之大宗也。夫禮禁未然之前,法施已然之後;法之所為用者易見,而禮之所為禁者難知。」

壺遂曰:「孔子之時,上無明君,下不得任用,故作春秋,垂空文以斷禮義,當一王之法。今夫子上遇明天子,下得守職,萬事既具,咸各序其宜,夫子所論,欲以何明?」

太史公曰:「唯唯,否否,不然。余聞之先人曰:『伏羲至純厚,作易八卦。堯舜之盛,尚書載之,禮樂作焉。湯武之隆,詩人歌之。春秋采善貶惡,推三代之德,襃周室,非獨刺譏而已也。』漢興以來,至明天子,獲符瑞,封禪,改正朔,易服色,受命於穆清,澤流罔極,海外殊俗,重譯款塞,請來獻見者,不可勝道。臣下百官力誦聖德,猶不能宣盡其意。且士賢能而不用,有國者之恥;主上明聖而德不布聞,有司之過也。且余嘗掌其官,廢明聖盛德不載,滅功臣世家賢大夫之業不述,墮先人所言,罪莫大焉。余所謂述故事,整齊其世傳,非所謂作也,而君比之於春秋,謬矣。」

於是論次其文。七年而太史公遭李陵之禍,幽於縲絏。乃喟然而歎曰:「是余之罪也夫!是余之罪也夫!身毀不用矣。」退而深惟曰:「夫詩書隱約者,欲遂其志之思也。昔西伯拘羑里,演周易;孔子戹陳蔡,作春秋;屈原放逐,著離騷;左丘失明,厥有國語;孫子臏腳,而論兵法;不韋遷蜀,世傳呂覽;韓非囚秦,說難、孤憤;詩三百篇,大抵賢聖發憤之所為作也。此人皆意有所鬱結,不得通其道也,故述往事,思來者。」於是卒述陶唐以來,至於麟止,自黃帝始。

[戹=厄]


人:周公、孔子、太史公(遷或談?)、壺遂、董生、伏羲、堯舜、湯武、李陵、西伯、屈原、左丘、孫子、不韋、韓非
官:太史公、上大夫、(魯)司寇、天子/諸侯/大夫
事:[獲符瑞,封禪,改正朔,易服色,受命於穆清]、明聖盛德/功臣世家賢大夫之業、伏羲作易八卦、西伯演周易、孔子作春秋、屈原著離騷、左丘有國語、孫子論兵法、不韋遷蜀、(不韋)世傳呂覽、(韓非)說難孤憤、(詩三百篇)大抵賢聖發憤之所為作
物:
時:
地:羑里、陳蔡、周、魯
其他:[紹明世,正易傳,繼春秋,本詩書禮樂]

討論:
1. 『自周公卒五百歲而有孔子。孔子卒後至於今五百歲,有能紹明世,正易傳,繼春秋,本詩書禮樂之際』這所謂先人說,述及了現世(聖者)的工作:『紹明世,正易傳,繼春秋,本詩書禮樂』,應是直述其志向?
2. 『漢興以來,至明天子,獲符瑞,封禪,改正朔,易服色,受命於穆清,澤流罔極,海外殊俗,重譯款塞,請來獻見者,不可勝道。』海外之義?
3. 需要再查的:董生是誰?




2010-09-09

漢代遺書總整理

[2010.09.09] 據李零的說法,傳世文獻乃有其侷限性(一人之時有限),所以應以之為基本的輔助,而應以實物作為探求古史的本體[出處要求?]。《漢書·藝文志》裡有件事,或可為分類之參考:

《漢書·藝文志》:「至成帝時,以書頗散亡,使謁者陳農求遺書於天下。詔光祿大夫劉向校經傳諸子詩賦,步兵校尉任宏校兵書,太史令尹咸校數術,侍醫李柱國校方技。」


人:陳農、劉向、任宏、尹咸、李柱國
時:(漢)成帝時
物:遺書
官:光祿大夫、步兵校尉、太史令、侍醫
書類:經/傳/諸子/詩賦(斜線是習慣的分法,或可再討論)、兵書、數術、方技

討論:
1. 陳農本末是否有關乎探討學問源流?亦即,為何(漢)成帝是使謁者陳農遺書於天下?
2. 至少,當時所收之書籍分區分為:經傳諸子詩賦兵書數術方技等四大類。以劉向之大儒,自是治經傳諸子詩賦,而兵書自成一類,由步兵校尉任宏來校,數術歸太史令,而方技歸侍醫。至少,這些官職,或是個人,必需是學問淵博方可勝任(至少也要有一大群客卿才能完事),且當時的法治,應該都是有家學淵源的人來做這些事。若是這麼看,那麼劉向自是譜系清楚,其他的人?尹姓,尤以咸為名,似乎便是透露著與巫史有關?李柱國與任宏呢?再查。


漢書裡的司馬遷

[2010.09.08] 正在讀,覺得此段有幫助先著錄。
[2010.10.02] 整理。預計要刪掉這條,附趾於他條之內。

《漢書 司馬遷傳》
惟漢繼五帝末流,接三代絕業。周道既廢,秦撥去古文,焚滅詩書,故明堂石室金鐀玉版圖籍散亂。漢興,蕭何次律令,韓信申軍法,張蒼為章程,叔孫通定禮儀,則文學彬彬稍進,詩書往往間出。自曹參薦蓋公言黃老,而賈誼、朝錯明申韓,公孫弘以儒顯,百年之間,天下遺文古事靡不畢集。太史公仍父子相繼篹其職,曰:「於戲!余維先人嘗掌斯事,顯於唐虞。至於周,復典之。故司馬氏世主天官,至於余乎,欽念哉!」罔羅天下放失舊聞,王跡所興,原始察終,見盛觀衰,論考之行事,略三代,錄秦漢,上記軒轅,下至於茲,著十二本紀,既科條之矣。並時異世,年差不明,作十表。禮樂損益,律曆改易,兵權山川鬼神,天人之際,承敝通變,作八書。二十八宿環北辰,三十輻共一轂,運行無窮,輔弼股肱之臣配焉,忠信行道以奉主上,作三十世家。扶義俶儻,不令己失時,立功名於天下,作七十列傳。凡百三十篇,五十二萬六千五百字,為太史公書。序略,以拾遺補蓺,成一家言,協六經異傳,齊百家雜語,臧之名山,副在京師,以俟後聖君子。第七十,遷之自敘云爾。而十篇缺,有錄無書。


討論:
1. 史上的第一次文書浩劫,約略皆是說「周道既廢,秦撥去古文,焚滅詩書,故明堂石室金鐀玉版圖籍散亂」,【明堂石室金鐀玉版圖籍】是否特有所指?

2. 「文學彬彬稍進,詩書往往間出......百年之間,天下遺文古事靡不畢集」:
  • 曹參薦蓋公言黃老
  • 賈誼、朝錯明申韓
  • 公孫弘以儒顯

3. 司馬氏父子工作:「罔羅天下放失舊聞」
  • 「王跡所興,原始察終,見盛觀衰,論考之行事」
  • 「略三代,錄秦漢,上記軒轅,下至於茲,著十二本紀,既科條之矣。」
  • 「並時異世,年差不明,作十表。」
  • 「禮樂損益,律曆改易,兵權山川,鬼神天人之際,承敝通變,作八書。」
  • 「二十八宿環北辰,三十輻共一轂,運行無窮,輔弼股肱之臣配焉,忠信行道以奉主上,作三十世家。」
  • 「扶義俶儻,不令己失時,立功名於天下,作七十列傳。」
「凡百三十篇,五十二萬六千五百字,為太史公書。」
「序略:以拾遺補蓺,成一家言,協六經異傳,齊百家雜語,臧之名山,副在京師,以俟後聖君子。」
「第七十,遷之自敘云爾。而十篇缺,有錄無書。」

4. 漢書云太史公書「十篇缺,有錄無書」是何義?
5. 《史記太史公自序》原文:「凡百三十篇,五十二萬六千五百字,為太史公書。序略,以拾遺補蓺,成一家之言,協六經異傳,齊百家雜語,之名山,副在京師,俟後世聖人君子。」:粗體為漢書原句引用不同者。




太史公自序3: 司馬遷經歷

[2010.09.08] 創建。
[2010.10.02] 整理。在讀了一個月的書之後,這之間的材料應再作個統整。




《太史公自序》
太史公既掌
天官,不治民。有子曰遷。遷生龍門,耕牧河山之陽。年十歲,則誦古文。二十而南游江、淮,上會稽,探禹穴,闚九疑,浮於沅、湘;北涉汶、泗,講業齊、魯之都,觀孔子之遺風,鄉射鄒、嶧;戹困鄱、薛、彭城,過梁、楚以歸。於是遷仕為郎中,奉使西征巴、蜀以南,南略邛、笮、昆明,還報命。
是歲天子始建漢家之封,而太史公留滯周南,不得與從事,故發憤且卒。而子遷適使反,見父於河洛之間。太史公執遷手而泣曰:「余先周室之太史也。自上世嘗顯功名於虞夏,典天官事。後世中衰,絕於予乎?汝復為太史,則續吾祖矣。今天子接千歲之統,封泰山,而余不得從行,是命也夫,命也夫!余死,汝必為太史;為太史,無忘吾所欲論著矣。且夫孝始於事親,中於事君,終於立身。揚名於後世,以顯父母,此孝之大者。夫天下稱誦周公,言其能論歌文武之德,宣周邵之風,達太王王季之思慮,爰及公劉,以尊后稷也。幽厲之後,王道缺,禮樂衰,孔子脩舊起廢,論詩書,作春秋,則學者至今則之。自獲麟以來四百有餘歲,而諸侯相兼,史記放絕。今漢興,海內一統,明主賢君忠臣死義之士,余為太史而弗論載,廢天下之史文,余甚懼焉,汝其念哉!」遷俯首流涕曰:「小子不敏,請悉論先人所次舊聞,弗敢闕。」卒三歲而遷為太史令,紬史記石室金匱之書。五年而當太初元年,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,天曆始改,建於明堂,諸神受紀。

人:周公、孔子、太王王季、公劉、后稷
官:天官、郎中、周室之太史、顯功名於虞夏、太史令
地:龍門、河山之陽、會稽、禹穴(?)、齊魯之都、孔子之遺風、鄉射鄒、嶧、鄱、薛、彭城、梁、楚、巴、蜀、邛、笮、昆明、周南、河洛之間
山:九疑
河:江、淮、沅、湘、汶、泗、
時:始建漢家之封、幽厲之後、太初元年
其他:文武之德,宣周邵之風、改天曆、諸神受紀

討論:
1. 【天官】一辭的來源?

2. 【太史公】掌天官不治民。李零(2000):「史官只管天不管民,帶有旁觀的性質。這使他們在記錄史事上能比較客觀。」

3. 司馬遷在成為太史公前的教育及經歷:
  • 出生於龍門,耕牧河山之陽。
  • 年十歲,則誦古文。
  • 二十而南游江、淮,上會稽,探禹穴,闚九疑,浮於沅、湘;北涉汶、泗,講業齊、魯之都,觀孔子之遺風,鄉射鄒、嶧;戹困鄱、薛、彭城,過梁、楚以歸。
  • 於是遷仕為郎中,奉使西征巴蜀以南,南略邛、笮、昆明,還報命。
4. 【建漢家之封】,其封建之禮/儀若何?與【封禪】、【郊祀】的關係如何?

5. 司馬談一定要司馬遷任【太史】,其工作:
  • 天子始建漢家之封,而太史公不得與從事:意即太史公必需要從事。但是漢武帝如何興其漢家之封(由誰主其事)?漢依秦制,秦始皇是否也做過同樣的事?
  • 「為太史,無忘吾所欲論著矣」:司馬談已讓司馬遷完全了解其志願!
  • 提周公「能論歌文武之德,宣周邵之風,達太王王季之思慮,爰及公劉,以尊后稷也。」,勉司馬遷能述祖;
  • 說孔子「脩舊起廢,論詩書,作春秋,則學者至今則之」以補「幽厲之後,王道缺,禮樂衰」之敝;
  • 孔子之後,「自獲麟以來四百有餘歲,而諸侯相兼,史記放絕。今漢興,海內一統,明主賢君忠臣死義之士,余為太史而弗論載,廢天下之史文」,仍未有太史能究此間之史以記之,為此司馬談亟要司馬遷繼其志以完成。
  • 而司馬遷即自請「悉論先人所次舊聞,弗敢闕」,三年之後為太史令,「紬史記石室金匱之書」,在「太初元年,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,天曆始改,建於明堂,諸神受紀」。
6. 上段末,「太初元年,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,天曆始改,建於明堂,諸神受紀」改天曆(太初曆)後,「建於明堂」者何?【諸神受紀】是怎麼一回事?






參考文獻:
李零,2000。《中國方術考》。第7頁。

《》『』「」【】


太史公自序2: 司馬談論六家要旨

[2010.09.08]
在太史公自序裡的一個重要段落是太史公(司馬談)論六家之優缺點。



太史公學天官於唐都,受易於楊何,習道論於黃子。太史公仕於建元元封之間,愍學者之不達其意而師悖,乃論六家之要指曰:

易大傳:「天下一致而百慮,同歸而殊塗。」夫陰陽、儒、墨、名、法、道德,此務為治者也,直所從言之異路,有省不省耳。

嘗竊觀陰陽之術,大祥而眾忌諱,使人拘而多所畏;然其序四時之大順,不可失也。儒者博而寡要,勞而少功,是以其事難盡從;然其序君臣父子之禮,列夫婦長幼之別,不可易也。墨者儉而難遵,是以其事不可遍循;然其彊本節用,不可廢也。法家嚴而少恩;然其正君臣上下之分,不可改矣。名家使人儉而善失真;然其正名實,不可不察也。道家使人精神專一,動合無形,贍足萬物。其為術也,因陰陽之大順,采儒墨之善,撮名法之要,與時遷移,應物變化,立俗施事,無所不宜,指約而易操,事少而功多。儒者則不然。以為人主天下之儀表也,主倡而臣和,主先而臣隨。如此則主勞而臣逸。至於大道之要,去健羨,絀聰明,釋此而任術。夫神大用則竭,形大勞則敝。形神騷動,欲與天地長久,非所聞也。

陰陽四時、八位、十二度、二十四節各有教令,順之者昌,逆之者不死則亡,未必然也,故曰「使人拘而多畏」。夫春生夏長,秋收冬藏,此天道之大經也,弗順則無以為天下綱紀,故曰「四時之大順,不可失也」。夫儒者以六藝為法。六藝經傳以千萬數,累世不能通其學,當年不能究其禮,故曰「博而寡要,勞而少功」。若夫列君臣父子之禮,序夫婦長幼之別,雖百家弗能易也。墨者亦尚堯舜道,言其德行曰:「堂高三尺,土階三等,茅茨不翦,采椽不刮。食土簋,啜土刑,糲粱之食,藜霍之羹。夏日葛衣,冬日鹿裘。」其送死,桐棺三寸,舉音不盡其哀。教喪禮,必以此為萬民之率。使天下法若此,則尊卑無別也。夫世異時移,事業不必同,故曰「儉而難遵」。要曰彊本節用,則人給家足之道也。此墨子之所長,雖百長弗能廢也。法家不別親疏,不殊貴賤,一斷於法,則親親尊尊之恩絕矣。可以行一時之計,而不可長用也,故曰「嚴而少恩」。若尊主卑臣,明分職不得相逾越,雖百家弗能改也。名家苛察繳繞,使人不得反其意,專決於名而失人情,故曰「使人儉而善失真」。若夫控名責實,參伍不失,此不可不察也。道家無為,又曰無不為,其實易行,其辭難知。其術以虛無為本,以因循為用。無成埶,無常形,故能究萬物之情。不為物先,不為物後,故能為萬物主。有法無法,因時為業;有度無度,因物與合。故曰「聖人不朽,時變是守。虛者道之常也,因者君之綱」也。群臣並至,使各自明也。其實中其聲者謂之端,實不中其聲者謂之窾。窾言不聽,奸乃不生,賢不肖自分,白黑乃形。在所欲用耳,何事不成。乃合大道,混混冥冥。光翟天下,複反無名。凡人所生者神也,所讬者形也。神大用則竭,形大勞則敝,形神離則死。死者不可複生,離者不可複反,故聖人重之。由是觀之,神者生之本也,形者生之具也。不先定其神,而曰「我有以治天下」,何由哉?


人:唐都、楊何、黃子
時:建元元封之間
其他:天官、易、道論、六家/陰陽/儒/墨/名/法/道德、易大傳、陰陽四時、八位、十二度、二十四節、教令、六藝經傳、法、名/實、神/形



2010-09-08

太史公自序1: 司馬氏源流

[2010.09.08]
司馬遷的先祖可溯至重黎。這一段講的是司馬氏至司馬談的源流。原文中的紅字為文意不甚解者。

《史記 太史公自序》:
昔在顓頊,命南正重以司天,北正黎以司地。唐虞之際,紹重黎之後,使復典之,至於夏商,故重黎氏世序天地。其在周,程伯休甫其後也。當周宣王時,失其守而為司馬氏。司馬氏世典周史。惠襄之間,司馬氏去周適晉。晉中軍隨會奔秦,而司馬氏入少梁。

自司馬氏去周適晉,分散,或在衛,或在趙,或在秦。其在衛者,相中山。在趙者,以傳劍論顯,蒯聵其後也。在秦者名錯,與張儀爭論,於是惠王使錯將伐蜀,遂拔,因而守之。錯孫靳,事武安君白起。而少梁更名曰夏陽。靳與武安君阬趙長平軍,還而與之俱賜死杜郵,葬於華池。靳孫昌,昌為秦主鐵官,當始皇之時。蒯聵玄孫卬為武信君將而朝歌。諸侯之相王,王卬於殷。漢之伐楚,卬歸漢,以其地為河內郡。昌生無澤,無澤為漢巿長。無澤生喜,喜為五大夫,卒,皆葬高門。喜生談,談為太史公。

整理:
人:
重黎/重黎氏、司馬氏、程伯休甫、周宣王、蒯聵、(司馬)錯、張儀、(秦)惠王、(司馬)靳、(司馬)昌、武安君白起、(蒯聵玄孫)卬、武信君、(司馬)無澤、(司馬)喜、(司馬)談
官:南正/北正、司馬氏、相中山、傳劍論顯、鐵官、漢巿長、太史公
時:昔在顓頊、唐虞之際、至於夏商、在周/晉/秦/衛/趙、當周宣王時、惠襄之間、始皇之時、漢之伐楚
地:少梁/夏陽、周/晉/秦/衛/趙、中山、蜀、杜郵、華池、朝歌、河內郡

討論:
1. 司馬遷(或不只他一人)把司馬氏的祖先自重黎始,而重黎的職務便分別是司天與司地。司馬遷應是申論其家學始自重黎。這裡有個不易明瞭的地方,其祖重黎應是二個氏族,那麼究竟如何成為司馬氏?或者司馬遷認為根本是同個氏族的二個人(顓頊時)?

2. 變為司馬氏的過程乃是因為「周宣王時,失其守而為司馬氏」,所謂失其守,是指失職?那麼當時的「司馬氏」是由一個氏族所掌?原先的司馬氏何去何從?去職之後便改變了氏族名?或者當時根本就無章法可言,全靠其自家之「史」所記述?

又:「司馬氏世典周史」其後所記述看似是武官,或此其失守之義?
3. 追溯司馬遷至司馬錯(?)其譜系:遷-談-喜-無澤-昌-?-靳-?-錯--
4. 司馬談為太史公。原本在自序裡的定位似乎不是問題,但歷來史家們似乎也不絕於討論,書中諸多的「太史公曰」之太史公究竟是誰?

堪輿之學

[2010.09.08]
時下所稱【堪輿之學】,據李零 (2000) 述:『所謂的堪輿之學與今日盛行的堪輿之學不同』,已與漢之前不同了,並非今日的「看風水」一事。不是很明白其立論。

李零所指的「堪輿」是史家(眾巫史之一),這裡採李零的說法,史包涵極廣,凡星象曆律書史、到祝巫厭勝等事,皆從史。

1. 《史記:日者列傳》裡提到的一事共列出了幾家:五行、堪輿、建除、叢辰、曆、天人、太一。其實質內容待考。

2. 說文解字裡只說到車輿之事,與"史"無涉。




原文:

1. 《史記:日者列傳》:
臣為郎時,與太卜待詔為郎者同署,言曰:「孝武帝時,聚會占家問之,某日可取婦乎?五行家曰可,堪輿家曰不可,建除家曰不吉,叢辰家曰大兇,曆家曰小兇,天人家曰小吉,太一家曰大吉。辯訟不決,以狀聞。曰:『避諸死忌,以五行為主。』」人取於五行者也。

名詞匯整:
五行、堪輿、建除、叢辰、曆、天人、太一